漫支票貼現畫/張永文 一晃三百年
  英語為啥這網路行銷樣紅
  ■ 馬九器
  近期北京、江蘇高考英語改革備受關註。細數中國人與英語的恩恩怨怨,其實,中國自清以來已有30系統家具0多年英語學習史。我們從英文剛剛舶來中國的原點出發,英語對於我們究竟意味著什麼?從最早儘管蹩腳、但一切以實用為主的“廣東英語”,到如今的儘管全民英語熱,但英語早已從一門語言變成了一種應試工具,從自願的追求到到處堵路的攔路虎,這種變化其實正是當下英語教育陷入死衚衕的癥結所在。
  一個半世紀前,在南粵廣東,幾個名不見經傳的英語翻譯,為了養家糊口又因緣際會,湊到了一起翻譯外國報紙、資料。誰也想不到,他們的翻譯作品,成為了近代中國“睜眼看世界”的啟蒙讀物;過商務中心了若干年,又一批翻譯聚在一起翻譯,整齣了一個流芳百世的《海國圖志》,還直接影響了日本的明治維新。
  當然褐藻糖膠,那些翻譯當時的身份實在卑微,卑微到史書幾乎要忘記他們,但如果沒有那些名不見經傳的英語翻譯,中國的歷史可能要重寫。
  草根翻譯 讓中國睜眼看世界
  林則徐被後世稱為“睜眼看世界的第一人”。林則徐啟蒙近代中國“走向世界”的背後,有一群出身蕪雜、門第貧寒的英語翻譯,讓中國人第一次系統地瞭解了世界各國的國情地貌,比如:袁德輝、阿孟、林阿適、梁植……
  可別小瞧這幾位草根翻譯。袁德輝,中國曆史上第一份官方英文通告就是他翻譯的;阿孟,應該是最早與人合作將《聖經》翻譯成中文的中國人;林阿適,早在1822年就在美國康涅狄格州就讀,比第一位官派美國留學生容閎還要早25年;梁植,有一個載入中國新聞史的好爸爸梁發,從小就與在華的英美人打交道,後來在任林則徐筆譯口譯譯員時,還暗中與美國傳教士密切聯繫刺探西人情報,也為其平添些許傳奇色彩。
  如果沒有這些草稿英語翻譯,就沒有林則徐的“睜眼看世界”,也沒有魏源的《海國圖志》,那些受到《海國圖志》等啟蒙的思想家們或許還得再等若干年……歷史恐怕真的要有所改變。
  中國式英語的祖師爺——廣東英語
  我們從英文剛剛舶來中國的原點出發,一路看來一路想,英語對於我們究竟意味著什麼?
  300年前,那時中國還是清朝康熙在位,大概深知民窮國艱,康熙實行休養生息政策,允許廣州等地進行外貿交易就是一項開放政策。
  從那時起,一個叫“廣州十三行”的名字聲名鵲起。廣州當時就相當於“經濟特區”,“十三行”就相當於政府特許的“外貿公司”。那時的英語根本沒有什麼正規教育,好一點的和英國人交往密切、勤奮好學,就能獨當一面;次一點的就用廣東話標註音來死記硬背,甚至還夾雜著土語方言,哪管什麼語法、發音、單詞寫作,一切以實用為主。於是中國近代英語發展史上著名的“廣東英語”誕生了。
  這個階段的英語學習至少說明瞭這麼幾個道理:一是英語是一門語言,它的掌握在於實踐、用於交際;二是英語是一種工具,需要它的人自然會主動去學,哪怕你滿口廣東腔;三是語言學習如果只是為了生活之便,不妨各隨其便,如果是要在通商、外交上交易溝通,才有必要用強制措施來培養專業人才。
  “廣東英語”在兩次鴉片戰爭後慢慢衰落,上海逐漸成了貿易中心,“洋涇浜”英語開始盛行。洋涇浜英語盛行的同時,英語發展的歷史背景也開始發生劇變:當年是民間商家十三行與洋人打交道,現在越來越高端上檔次,應對外交、政治和軍事事宜。這時,那些半瓶子水的洋涇浜英語就顯然上不來臺面,外交無小事,有時一個字一句話就可能代表一片領土、十萬白銀。可是,天朝上國閉目塞聽慣了,臨時抱佛腳才發現朝中真是無才可用,只能常常雇那些“中國通”式傳教士、外國人來當“臨時工翻譯”。
  這裡面就有個天大的漏洞,萬一翻譯和別國穿一條褲子、一個鼻孔出氣,就很容易在條約、合同上耍手腕。1888年中國和葡萄牙簽署《通商友好條約》時,派清朝海關稅務總司的英國人赫德去談判,結果赫德玩了文字游戲,讓葡萄牙占了大便宜。
  於是,英語發展的一個新階段來了:政府建專門外語培訓學校、派留學生出洋深造,培養自己的人才。像京師同文館、幼童留美計劃、軍人留歐計劃、公費留美等一個個攤子都鋪開了。
  光緒皇帝 帶動了晚清皇族英語熱
  再到後來,清末民初,門戶大開、西學東漸。那時,學英語的人並不多,學英語的官員更是少之又少,學英語的皇帝可謂獨一無二了,但光緒皇帝就是這“獨一無二”的英語發燒友。
  光緒迷上英語一度在整個王公貴族中掀起了英語學習熱,當時美國使館宴請皇親國戚時,很多嬪妃、格格都習慣用時髦的“good-bye”來道別。光緒的熱情不是空穴來風,而是看到中外差距、東西方優劣後的一種政治抉擇。
  再往後,科舉制度取消後的現代教育體系里,英語成了僅次於國學的一門課程,教授者有英美人,也有留學歸來者。像胡適、林語堂、梁實秋都是留美歸來後在大學任教。
  總的來說,早期的英語學習是先從民間興起,然後官方跟進,最終形成官方主導、民間為輔的格局。那個時候的英語教學,很多是借鑒了英美模式,官辦的、私立的、教會的、私塾的,八仙過海各顯神通。不過,個體意義上的主動學習英語,並不能掩飾整體意義上的國家被動學習,這種國家學習的被動,有來自於實力不堪下的被迫,也有來自對本土傳統文化懷疑與否定下的自卑。
  當下英語熱過猶不及
  到了上世紀50年代,中國的教育全盤向蘇聯學習,帶有深厚蘇聯色彩的教育模式成為主流,其中尤以蘇聯教育家凱洛夫的“教育學思想”影響最大。蘇聯模式的最大特點就是計劃,教育、教學都要與計劃經濟匹配,這樣就產生一種結果:重視專才輕視通才、計劃跟不上變化與實際。
  改革開放後,英語學習如同火箭發射,越跑越快,其背後,是中國人渴望向發達國家學習、復興自我的憧憬,也是個體期望通過與國際接軌而實現更好發展。
  如果說上世紀80年代的英語熱還帶有強烈的自發意識,那麼30多年後的今天,英語學習在很多方面越來越像一個龐大的“利維坦(Leviathan,裂縫)”。上海外國語大學的相關研究表明,在所有學英語或其他外語的人當中,真正能夠學會一門外語,並且能夠用外語流利表達、無障礙跨文化交流的,最多也不會超過5%。這個調查夠權威了,給這個調查穿上莫大諷刺外衣的是當下的“全民英語熱”。
  假如你是一個幼兒園的孩子,如果你不會說hello、thankyou,那麼你可能就要受到同學和老師的另眼看待;假如你是一個在繪畫藝術上極有天賦的年輕人,可是你一見ABC就像瞌睡碰到枕頭,結果高考就因為英語不及格而與藝術學院擦肩而過……這就是“英語學習”這個利維坦的可怕之處。
  從300多年前的康熙王朝開始,中國人開始自發學習英語,目的不是考試、不是當做仕途敲門磚,總之沒有急功近利的目的,就像一個東北的姑娘到廣東生活要學習粵語一樣,學只是一種可能有益於自己的生活需要、交際需要。
  如果一門語言從一種自願的追求變成了處處設限的強制,變成了到處堵路的利維坦,而我們卻任由自己的母語雜草叢生、一知半解,這算是趕超世界、接軌國際的文化自信,還是輕視自己、盲目焦慮的文化自卑?
  超70%人學外語
  為應付考試
  ■ 本報記者 李勇鋼
  西安一英語培訓機構老師呂春選調查發現:西安英語培訓市場中,80%左右學員為5到18歲的學生,其中70%學英語為了應付考試;因興趣愛好而學的占25%左右,5%純屬“跟風”。
  成人中,50%學英語為出國旅游或移民,另外35%因工作需要,還有15%則為應付職稱考試、晉級。“所有成人培訓班的學員中,幾乎沒有人說是為了興趣愛好而學習英語。”
  今年33歲的呂春選在西安開辦“地下英語培訓班”7年,如今剛剛“轉入地上”準備大幹一番,但關於北京高考英語科目分值將下調的 消息,讓呂春選對英語培訓的前景信心大減。
  “這些改革一旦全面推行,整個英語培訓市場將會受到巨大衝擊。”呂春選感慨自己遭遇了人生創業的“當頭一棒”。
  “幾乎沒有人說是為了
  興趣而學習英語”
  呂春選畢業於陝西師範大學外國語學院,大二開始在西安一些英語培訓機構代課。大學畢業後,呂春選開辦英語培訓班,培訓對象主要為小區里的中學生。由於起步是“家庭辦學”模式,所以她這些年的培訓狀態一直處於“地下”,朋友們取笑她是“地下校長”。
  擔任“地下校長”五年,呂春選感受到了英語在社會上的受寵。她說自己前幾年由於沒有完善的辦學資質手續,所以生源主要依靠熟人朋友介紹,或者學生口口相傳,儘管如此,培訓過的學生人數已超過1萬人次。
  這些年,呂春選偶爾也在朋友的一些英語培訓機構代課。課堂外,她曾做過一個歷時一年半的調查問卷。結果顯示,西安英語培訓市場中,80%左右學員為5到18歲的學生。超過70%的孩子學英語為了應付考試;另外30%的學生,因為興趣愛好學英語的占25%左右,另外5%完全屬於“跟風”。
  在做完對學生的問卷後,她又對成人進行調查。
  結果顯示,50%的成人學英語是為了出國旅游或移民。另外有35%的表示學英語是工作需要。剩餘15%的人則表學習英語為應付職稱考試。
  “很奇怪的一個現象是,所有成人培訓班的學員中,幾乎沒有人說是為了興趣愛好而學習英語。”呂春選說。
  也正是這個調查問卷結果,讓呂春選對英語培訓市場的前景一度看好。所以去年她正式向所在的雁塔區教育局遞交辦學申請,準備把“培訓班”從“地下”轉入“地上”。
  10月23日晚,呂春選在學員QQ群里做過一次問卷,題目為如果將來中考和高考取消英語、或者英語分值大幅度降低,你們還會來培訓班學英語嗎?結果45名學生學員中,39人表示一旦考試取消英語科目,將不會再來培訓班學習。
  英語教育一直有個錯誤——學英語就是為了考試
  就許多培訓機構對“英語改革”充滿擔心之時,新東方西安分校負責人則認為,這樣的改革對英語培訓市場何嘗不是一次機遇。
  西安新東方學校高三部負責人張劍留意到,一些地方對英語的改革方向是,學生可以考三次英語,成績取其中最高的一次,“以前學生為了應付考試參加一次培訓,如果這樣改革的話,就會參加三次。”
  同樣認為英語教育改革是一次機遇的,還有“西安EK英語培訓”的負責人思娜。
  思娜認為,英語教育改革對於大眾英語培訓而言可能是壓力,但她的培訓機構主要做的是專業英語人才培訓。她認為在中國越來越國際化的今天,英語已經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一門技能。
  在思娜眼裡,英語教育改革從去年底就有跡象了。當時朋友的孩子找她輔導英語,為了應付“擇校”考試。後來考試結束後朋友說,那次“擇校”考試,英語成績占總成績30%。
  在西安一高校工作的趙力說,功利性導致了從家長到學生,對英語教育一直有一個錯誤的認識——即學英語就是為了考試。她說最近看到網上有人為江蘇準備高考取消英語喊好時,她頓時有了一個擔憂:會不會因為考試用不上了,許多孩子就不要再學英語了。
  各行業都學英語是“變味”
  西安博迪學校高三年級組組長高東認為,降低英語考試分值,甚至在中考、高考中取消英語是英語教育回歸正常的表現。
  “如今的英語教育,考試功能太強大,其他功能幾乎沒有。”高東此前他一直再質疑,當前中國的全民學習英語、終身學習英語到底有沒有必要?陝西省翻譯協會常務副主席馬珂最近也一直關註英語教育改革話題。他的觀點是,2016年北京高考英語降至100分,並不代表英語不再重要,可理解為教育體制在修正、調整的一個信號。
  馬珂說,關於當今中國全民學英語,有一個比喻很形象——“每天早上8點,中國所有的大中小學,甚至中專技校都在早讀英語”。他認為,儘管英語在考試中的分值被降低了,甚至不再考試,但這不會降低和影響大學生學習英語的熱情。原因是隨著國際化,全球化的到來,英語在對外交往和經濟建設中的作用將更加重要。
  馬珂認為,英語教育如今之所以遭詬病,主要是因為現在除了大中小學要學英語外,公務員、評職稱、當警察、搞環衛,各行各業都要求學英語,這就有些變味了。“從娃娃抓起學英語這沒有錯,但不宜過分渲染和誇大。”
  馬珂認為當今中國錶面是“全民學英語”,但實際效果並不好,以西安為例,雖然有那麼多的高校都開始有英語專業,但翻譯高端人才奇缺。“整個西安,能勝任同聲傳譯的人才不足10名,這還是英語,其他語種的同傳人才可想而知”。  (原標題:英語恩仇錄(圖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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